【福华】柏拉图式爱情
梗源卷卷和潮爷在一次采访中对福华二人的评价。
“他们就是天生一对,他们之间是柏拉图式的爱情。”
柏拉图式爱情,有说是同性之间的爱情,也有说法是精神恋爱。
这两人之间大概两个都是吧x
第一次写福华还有点紧张呢_(:з」∠)_哪里不好还请多多包涵w
1.
托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福。约翰无奈的想。
他又出轨了。
第二次。
2.
当他的心理医生微笑着举起那朵似曾相识的白色小花时,他就知道一切彻底玩完了。
他的出轨,他(或许是自认为)对死去妻子的不忠,他整夜整夜在痛悔与强烈悖德感之间沉沦的复杂感情,被这个女人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
…仿佛只是个笑话。
当他半身淹没在这冰冷井水中时,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当时这样的心情。
夏洛克的妹妹?
好吧,就算她是上帝的妹妹,他也克制不住想打她一顿的心思了。
但当耳机里沙沙传来女人无助如孩童的哭泣时,他那该死而无用的同情心又在簌簌作崇。
醒醒,约翰·华生,你现在能不能继续活着还是个未知数。他狠狠抹了把脸,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后他听见耳机里他那朋友询问起自己的下落。
最后,绳索拍在水上的声音比天籁都来的好听。
3.
战争,纷飞的血肉,了无生气的残躯,哀嚎的同伴,隐隐作痛却可怕的逐渐麻木的伤口和心。
一枚子弹向他飞来,他来不及躲避,只好坦然的闭上眼。
可却没有想像中的疼痛——玛丽站在他前方。
他的心一下子空了,可四周迅速变化,她回身坐下,胸前没有血痕——是他准备求婚的那个晚上。
那一晚失踪的夏洛克突然出现,带着两撇搞笑的八字胡。
他还没来得及狠狠一拳打倒他,夏洛克的胸口处却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如果是我呢?”他喃喃的说。
不…
我哪个也不希望…约翰颤抖着回头,玛丽正微笑着看他,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我不怪你,约翰…”她又哭又笑,“你是最好的。”
“不…不…”夏洛克已经倒下,而玛丽流着泪,枪口抵住自己的下巴。
“砰!”
“不!!!”
于是他最重要的两个人,于此时全都离去。
开玩笑吧,这就是最好的?好到让你们俩都死了?
约翰·华生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头,生出一种无力的绝望来。
他流着泪,手够向那把枪,里面还有一发子弹…
“约翰!约翰·华生,看着我!”
他浑身一颤,睁开眼,方才那一切原来只是梦。
可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眨眨眼,仿佛还能清晰看到玛丽脸上的泪痕。
——或许是他自己脸上的。他抹了把脸,湿漉漉的。
然后他听见一声叹息。
那是能从夏洛克·福尔摩斯嘴里发出的么?他仿佛不认识般看着侦探。
“你还是觉得愧疚而且不能接受。”侦探蹲下来,目视着他。
他们现在刚刚装修完贝克街221-B,而他因为太累而睡了个不甚美好的午觉。
“也许…”罗莎和哈得森太太出去玩了,没让女儿看到自己的窘样使约翰倍感庆幸,“这需要一点时间。”
“不,你可能需要一点…”
“什么?”
“新鲜的爱情?”
4.
他真是***了才信了那家伙的鬼话!
表面上笑着点完菜,其实约翰的内心已经宛如火山爆发。
这妞儿就是专程来宰自己的么?他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几乎想拂袖而去。
噢,该死的!
“夏洛克·福尔摩斯!”他几乎是一脚踹开公寓的门。
“怎么了,我的朋友?”对方表情平静,甚至是愉悦的从实验室里钻出来,“噢,你看上去不太好。”
“***!”他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一把拽住侦探的领子,“你不知道那妞坑了我多少钱!”
“就一份布丁!一份!”他愤怒的咬着牙,“足够我去楼下咖啡厅坐一个下午——还可以点一桌子东西!”
“看来哈得森太太的眼光不太美好,”侦探无动于衷甚至耸了耸肩,“你知道的,高级餐厅的要价一般比较…惊人?”
“…呼,不管怎么说这种**的相亲我是不会再去了。”约翰觉得今天自己爆的粗口比一年都多,“随他的便吧。”
“那么心理医…”
“不去!”他又想起了那个千变万化的女人。
“好吧,”背对着他的侦探勾起一个笑容,“吃点东西,下午还有一个案子。”
“我不…”约翰正想说点什么,侦探已经进了实验室,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说要去了吗!他愤怒的想,却还是乖乖吃饭去了。
5.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再次登录博客,电脑又被庞大的信息量塞住整整三分钟,约翰慢悠悠的一条条浏览过去,觉得心情不错。
现在是早上,欧洛丝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对她来说生活总算完美了——除了和麦考夫之间的关系。
总算是再没有关于那个阴魂不散的莫里亚蒂的消息了。而他也搬回了贝克街,顺便带了一个小客人——罗莎。
罗莎已经会说话了——虽然吐字还是不太清楚,她对新的住所十分喜欢,对夏洛克和哈得森太太也十分亲近。
——当然,有时候还是会被夏洛克那个邋遢鬼吓到。
“Daddy!”女儿抱住了他的腰。
“噢亲爱的,你Daddy现在有事情,来叔叔这边。”夏洛克刮着胡子,对孩子招招手。
“夏洛克,你这样会让她不爱我的。”约翰叹了口气,继续打字。
“你应该相信自己的魅力。”夏洛克抱起孩子——那之前先把刮胡刀小心的放好——所有锋利的东西都不应该靠近孩子。
他瞧了瞧小罗莎,露出一脸赞许的表情——“噢我们的小运动员,今天又和哈德森太太去公园晨跑了?”
罗莎露出一脸惊叹的表情——她的身上集中了父母所有的优点,美的像个天使,“哇哦!夏洛克叔叔会魔法吗?”
“我想是的。”约翰闻言忍不住笑了。
“当然,”夏洛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叔叔等你长大了就教你。”
“好耶!”女孩子立刻欢呼起来,狠狠往侦探脸上亲了一口。
医生打完了最后一行字,回头刚好看到侦探笑的傻乎乎。
好吧,他无奈又高兴的想。
这没什么不好的。
6.
…但或许对侦探来说,这美好的一天稍微有点瑕疵。
“养狗抽烟暴力倾向,嗯?没有挣扎痕迹…”侦探扫了一眼尸体,“尸检报告给我。”
没人应答。
“尸检报告!”他转过头去,刚好和女人对视。
未婚女性…生活节俭…
橙子汁…三分钟的电话…
茉莉·琥珀…
I LOVE YOU…
那具棺材上的字母一遍一遍晃过眼前,像是阴魂不散的亡灵。
即使他曾经亲手把它砸碎。
离散之后的咖啡厅,约翰体贴的给他们留出了时间,他却从没如此憎恶过这该死的体贴。
“夏洛克。”女人开口打破沉默。
她的气色看上去不太好,夏洛克知道她昨晚熬夜,而且喝酒了。
不,不止昨晚。
可这又怎么样?他该死的无能为力。
他现在甚至不敢叫出她的名字。
不敢?这种他大半生从未体验过的感觉,现在像个大石头压在他的喉咙口。
于是只是沉默。
茉莉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动,而他只是盯着它,数着上面的小泡泡。
他没有看女人的眼睛,他知道里面的希望就像这泡泡一样正一点点破灭。
他不敢正视这样绝望的时刻——特别是这绝望更由他亲手给予。
“够了。”过了一万年——或者只是一分钟,对方带着哭腔开口了,“你不要再这样玩弄我了…”
“不,茉莉…”石头太重,他拼尽全力也只能搬动稍微一些。
“我不知道那又是什么搞笑的测试,”她也正拼尽全力憋着自己将要喷薄而出的泪水,“我只知道爱着女人的男人不会在跟她表白过之后
就再没找过她。”
“我…”他从没如此吐字艰难。
“不必再说了,你的心里有人,但不是我。”茉莉深吸了一口气——她表面上看去总是如此坚强,“不管怎么说,祝你幸福。”
“再见,夏洛克·福尔摩斯,”她转身离去,“就当我从没爱过你。”
7.
“你伤害了她,毫无疑问。”约翰坐在他旁边,他们正分享一盒薯条,“多吃点,这对你有好处,你知道的。”
现在是晚上九点,月亮高高挂在空中,罗莎已经抱着哈德森太太睡着了,而他们正坐在不知何处的长椅上。
夏洛克于是拿过一根,炸土豆配上甜甜的番茄酱,起码让他的味觉好受一点。
“这要死的…”他颓丧的抓了抓自己的卷发,“我的心里有人!开什么玩笑?”
“是的,你确实有可能像个傻瓜孩子一样搞不清自己到底喜欢奶冻还是布丁。”约翰靠在椅背上,用一种更年期父母教育青春期儿女的口吻说,“有一点我们必须确认,你到底…爱不爱茉莉?”
见鬼了,明明是挚友的终身大事,他吐字为何如此艰难?
“从当时欧洛丝给我布置的场景以及我的反应来看…我不爱她。”夏洛克心烦意乱的塞了自己一嘴巴薯条,含糊不清的鼓着嘴说话的样子像是某种小动物,“我喜欢她,对一个勤劳能干的助手的那种喜欢。”
“可毫无疑问她爱你!为什么你能把什么事都说的像一桩杀人案?”医生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爱!明白吗分不清零食的傻瓜小屁孩?你是不是从不愿意体会这个词后面的含义?”
侦探看上去被他吓了一跳,停下咀嚼,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约翰…?”
“…抱歉,”约翰恼怒而显得慌乱,“我今晚回我的旧屋,明早再过来。”
接着他急匆匆的逃开,手里薯条盒子的热度还没散去,被他紧紧握在掌心。
好像有些事情…出了点差错。
路灯下男人的影子长短交错模糊不清,像是某种感情,而月亮不知何时已经隐在云层之后,像是这个美好的一天却终究落得个不美好的结尾。
8.
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气愤。
有对那个可怜的单相思女孩的怜悯,但更多的…
他无法看着夏洛克用一种剖析死尸的语气剖析一份炽热的感情。
即使他看上去同样痛苦,即使那只算得上是一种语言习惯。
因为他感同身受么?
这么多年了。
看着微熹的天光,他才意识到自己一夜没睡。
夏洛克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侦探,他变得更加的平易近人。
想想他会抱着他说着安慰的话,会抚摸着欧洛丝的头告诉他他还在…简直像个电视剧男主角。
放在他们刚认识那会告诉他夏洛克会做这个?他可能会觉得自己脑子刚刚被门夹过。
或许是人到中年的慈悲吧。他看着镜子里头那个人疲惫的脸,他们都不年轻了。
只是夏洛克仍然可以活力四射的破案,而他却能明显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这样一颗开始苍老的心,还能接受一份甚至不同于常人的爱情么?
9.
“你一晚上没睡。”侦探抱着罗莎下了个结论。
“够了夏洛克,闭上你的臭——”现在是他变得心烦意乱了,明白自己心思的他甚至不敢直视那双眼睛,生怕被他锐利的目光划破裹藏秘密的外包装,露出里头难以言说的真实来。
“Daddy,怎么了?”女儿立刻跳下来,关切的看着他。
“没事罗莎,昨晚我在做事。”他努力笑了笑,“下楼去找哈德森太太吧,叔叔和我一会儿就来,我们一起出去玩好吗?”
孩子总是天真而欢乐的,于是罗莎高兴的跑开了。
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浑身不自然。
他向来不是善于等待的人——就算这是一份荒诞的感情,他也得让他知道,就算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他需要点托辞,真心话大冒险?不…
先喝点茶壮壮胆吧。于是在一片静默中,他转身想拉开橱柜。
“约翰,”侦探同时也站起身来,他艰难的开口,“我想了一晚上,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需要知道。”
“什么?”他没有回头。
“我想…罗莎可能还想要一个爸爸…”
他可能患了…那个什么什么症。
约翰看着抖个不停的手,却没了耐心细细思考病症的名字。
他难以置信的回头,对上夏洛克担忧而期待的目光。
10.
“PS
我了解你们两个。
我知道我走后你们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我一直清楚你们的真实面目。
一个是靠破案来维持兴奋的瘾君子,
一个是始终无法走出战争阴影的医生。
听我说,你们的真实面目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那些传说,那些故事,那些冒险。
所有绝望之人,被遗弃之人,被迫害之人都有最后的庇护所。
总有一个终极上诉庭供所有人投奔。
当生活变得光怪陆离、费解难懂、令人惊恐之时——
总有最后一丝希望。
当其余一切都是徒劳之时,总可以寻到坐在邋遢公寓内争论的两个男子。
他们为许多人提供过帮助,而且还将继续。
他们是我认识的,最棒最睿智的人。
My Baker street boys,Sherlock Holmes,and Doctor Watson.”
再次打开那一段附言,两个人静静的看完,没有人说话。
他们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戒指闪闪发亮。
是的,最后的庇护所,最后一丝希望——
既是贝克街221B,
也是他们的家。
从过去,到现在,当然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