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流

【乔香】细水不长流

be段子，借题发挥
大乔x孙尚香
1.
人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明白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比如说有了弟弟妈妈好像没那么宠自己了，比如说大人不能干出格的事情，比如率性而为有时候付出的代价相当惨重，比如说感情这种事强求不来。
大乔突然的冷淡是一个把幻想的蜃景拉下神坛的过程，都说恋爱中的女孩浪漫到傻，孙尚香以前不信，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也中招。
谁都不是特殊的，想象一个天长地久容易到致命，因为完成它很难。长久地对爱情保持热度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别是付出的精力不对等的情况下。
可这种东西谈何对等呢？难道要像账目一笔笔清算？
孙尚香不懂，她桀骜成了习惯，即使再努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常常是一头雾水。
打烊的时间快到了，电玩城一点一点的空掉，工作了这么久按理来说她该习惯了，可今天却觉得格外寂寞。
灯一盏一盏地暗下去，那些白日里震得通天彻地的游戏机们一台台缩在角落里，女孩看了一眼漆黑屏幕上自己的影子，抬手关掉了总电源。
这是她和大乔分手的第一天。
2.
她第一次见到大乔时她和孙策正热恋，女人笑起来两个酒窝煞是好看，她那时尚未有什么非分之想，调笑般地叫了一声嫂子。
大乔的脸就更红了。
第二次见到大乔，却是孙策的葬礼上了。
她可怜的兄长命途多舛，天妒英才，在最风华正茂的年纪草草死去。孙尚香哭的昏天黑地，守灵的第三天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大乔在照顾她。
“嫂……”她噎了一下，“……对不起，还要让你来照顾我。”
“没事，”大乔把水递给她，“好好休息。”
她望进那双比夜还深沉的眼睛，觉得心尖一颤。
可能只那一个瞬间，便爱上了。
爱是什么？谁能下个定义？孙尚香后来常常想着这个问题。情侣各有分别，能天长地久的是什么样，却并无定式。
她和大乔太过不像，大乔不明白她的莽撞，她也读不清晰大乔眼底的哀婉。曾经那种感情或许算爱或许不算，无可否认她们确实有过一段甜蜜的时日，即使已经成为过去。
3.
回家的路上孙尚香带了两朵百合，她不知道已开花的漂亮还是只花苞来得美，倒是想起来大乔脸上漂亮的笑容。
孙尚香开门，空荡荡的居室让人一时晃神。花瓶还在窗台上，只是花没有了。她摇了摇，发现里面没水了。
她以为自己断不会侍弄花花草草，可是动作却不见得生涩。仿佛大乔站在她后面，身上还有淡淡的体香，她的手贴着孙尚香的，声调很慢，让人不自觉听得仔细。
于是孙尚香照她说的做，斜着剪短了一截花茎，又放了小半瓶水以免泡烂枝叶，再好声好气地把那脆弱的植物摆好，叫它更显出三分姿色来。
这是她第一次侍弄花草，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4.
看到那条分手短信的时候孙尚香其实不太相信。
如此果决的快刀斩乱麻好像是她的作风才对，竟然被人抢先了，孙家大小姐此时应该生气应该愤怒应该暴走，独独不应该这样看着屏幕发呆。
她并非情愿，只是舍不得。
可都是成年人，大乔年岁虽与她相差无几，但身为长女，到底还是成熟许多。孙尚香自己也知道这场荒诞无稽的爱情不过是一场闹剧，是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兽因凄苦生出的惺惺相惜的错觉。大乔能陪她胡闹一场已是三生有幸，再索求更多便是贪得无厌了。
可她真真切切地感到悲苦。
骄傲的大小姐生平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地、迫切地等待一个不可能。
可上天吝啬给予众生的优待。
5.
最后那百合花仍旧被放在了窗台上，只是位置不同了。
大乔喜欢放在旁边，孙尚香却把它们摆在了正中间。
她坐在床沿旁低着头，细白的脚踝曲线优美，被月光照成有些病态的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