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流

日月星辉之下 你是第四种难得

【庄良】一千零一夜

  庄周x张良,蜃楼王x波斯王子


  找到了这个很久以前忘记填掉的坑来炒炒冷饭,好像是子房这个皮肤改名前就开始写了…前后文风大概不一样ummmm


  欧欧吸注意


  1.


  “巴格达的国王萨哈利尔必须在下一个月圆之夜找到一个妻子,否则王位就要让给他被流放的弟弟萨哈赞安。


  国王怀疑这婚礼不过是弟弟为了谋杀他而安排的阴谋,于是决定等一完婚就杀了新娘。


  新娘是扎达的女儿萨哈拉扎达,聪明的她预感到危机,在新婚之夜为国王讲述了阿里巴巴智斗四十大盗的故事。


  生动的故事使国王不忍下手。从此,新娘日复一日的为国王讲着故事。她不仅拯救了自己,更使国王明白了信任,和爱。”


  “那,最后呢?”


  “最后啊——”坐在鲲上的男人眨了眨眼。


  “最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从很久很久以前,到很久很久之后。”


  2.


  波斯国的小王子,不爱说话。


  他是个无可挑剔的天才——过目不忘,乖巧懂事,但偏生那张小嘴如挂了锁一般,轻易不肯开口,顶多闷闷的嗯上一声。


  王国的预言家说有人会让王子开口,这个人将是他一生的羁绊。


  会是谁呢?没人知道,而小小的王子还是那副石头样子。


  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只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小话题。


  一如往常地,并没有人会去在意小王子真正的想法。


  3.


  张良一声不吭的站在黑暗里,某种恐慌的感觉逼他离开了热闹的宴会。现在他正抬腿努力的够到门把,然后打开它,得以进门爬上自己的床铺。


  今夜是他八岁的生日宴会,仆人们都去庆祝了,没有人及时点上蜡烛,房间里漆黑又安静,只有月光从窗口洒进来。


  作为主角的他却是最早离席的一个,这并没有什么奇怪——他的自闭与无趣众人皆知。


  当然啦,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小孩子的去留,更重要的是贵族们可以抓住这个难得的交际机会。


  小手抓着滑溜溜的绒被,张良呆呆的坐着,看向窗外的月色。


  月亮真大…怎么有一个黑点?


  他愣住了。


  4.


  那黑点离得越发近了,逆着光,张良隐约看到是个骑在大鱼上的男人。


  他半低着头像是睡着了,身边一群摇曳着金色流光的蝴蝶正飞舞着。


  真好看啊…


  张良不知不觉中已经站上了窗台,伸出手去想够那金色的光芒,可小小的身体尚不能保持平衡,脚下一空——


  没有失重的恐慌感,他被男人有力的大手托住了。


  “唔,不小心睡着了,差点撞上你家,真是对不起。”男人用尚有些迷糊的眸子递过来一个歉意的眼神,托着张良的胳膊把他提溜起来,“哦,真是可爱又精致的小孩子呢。”


  张良用大大的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抱歉,下次不会犯这种错误了,”男人没得到回应也不生气,笑着继续自说自话,“打扰了,那么请回…嗯?”


  他刚想把张良放回屋里,却冷不防被拉住了袖子。


  “我想坐鱼。”张良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啊——那个叫鲲啦。”似乎又是熟悉的误解,男人叹了口气,把张良抱上鱼,“好吧,那就让庄周哥哥带你波斯一夜游。”


  5.


  他从没这样看过夜晚的波斯。


  或许他连波斯都没有好好的看过——王宫像个巨大而精致的囚牢,紧紧锁住了他的自由。


  他抓紧男人的衣服,坐在鲲上在王都上空俯瞰,自由感让他感觉自己仿佛真的是一只生出双翅的鸟儿。


  “嗯?”感觉到张良紧紧的抓着自己,庄周一愣,“你害怕?”


  “也是,”他没等对方回答,不由分说的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毕竟这么高呢。风有点大,可别着凉了啊。”


  张良没应声,窝在庄周怀里,专注的看着下方的风景。


  鲲慢悠悠转了一圈,开始往来时的方向回程。


  “啊说起来这城堡真豪华…咦,这是王宫?”男人在回程的路上才慢半拍的认识到这件事,他惊讶的捏了捏男孩的小脸蛋,“啊呀,这么说你是小王子咯?”


  张良点了点头,小小的心里又生出点担忧来。


  那些街坊里的孩子,听说他是王子,总是躲得远远的——


  他也会这样疏远自己吗?


  刚刚还充斥满足感的心里一下子像是空了一大块,张良着急的抓住男人的手,努力的催动自己那情商和智商成反比的小脑袋瓜,以说出点挽留的话来。


  “庄…庄周,不要走…”


  “啊?舍不得我啊?”男人一愣,没理解他的意思。


  “那好吧,”他挥挥手让鲲停下,抱着男孩跳进屋子里,把他放在床上。“我陪你睡觉,总可以了吧?”


  “嗯,还有…”张良想了想,长这么大,他从没要求过别人,但现在他不得不,“你明天也要来。”


  “啊,好。”庄周没收住笑容——真是个没安全感的小王子呢,“躺下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从前,有一个贫穷的青年,叫阿里巴巴…”


  6.


  女仆觉得,今天小王子的笑容变多了不少。


  不同于平常专注于书本,今天他一整天都拿着本子正涂涂画画。


  “王子也是在为阿里曼之神的诞生而欢喜吗?”她拄着扫把,高兴地说,“二殿下今天说,第一个祭坛落成了呢。”


  小王子只是摇了摇头。


  那是在做什么呢?她忍住自己想看的欲望,笑着退出门去。


  不管怎么说,他开心了,这是一件很大的好事。


  7.


  夜幕沉沉的降临了。


  再次看到那条大鱼,张良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起那不是他的幻觉。


  “小王子,”庄周笑眯眯的跳进了房间,“今天想去哪里玩?”


  “等等。”张良把自己涂画了一天的东西递给他。


  他昨晚实在是太疲惫,没听完就睡着了,于是接着剧情推演出了数十种不同的结局,想从庄周那儿听到一个结果。


  “嗯?”庄周一愣,“哪有这么复杂?故事的结局就是他们幸福生活下去了啊。”


  “幸福生活?”


  “你没听过童话吗?”庄周好笑的刮了刮他的鼻子,“童话结局都是大家幸福生活在一起了啊。”


  “可是…”


  “没那么复杂的,孩子。”庄周叹了口气,半蹲着抱住他,“你不需要想的那么多,好吗?”


  “…嗯。”张良怔了会,也伸手回抱住男人。


  “好的那么走吧?今天让我带你去城里玩——”


  他抱着孩子,竟就这么从楼上跳了下去。


  张良还没来得及惊呼,就已经稳稳落了地。


  孩子的瞳孔在看到未知又忙碌的尘世时迫不及待的亮起来。


  隐秘的兴奋之余张良回头看见禁锢自己多年的城堡,墙内墙外的距离,却仿佛和他处在两个世界。


  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像是一场隐秘的营救,人质是他,而救世主是庄周。


  8.


  庄周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两件长袍,牢牢的把他俩包住,然后牵起张良的手往热闹的集市走去。


  那条大鱼默默的跟在他们后面,张良讶异的发现人们竟然直接从鱼身上穿了过去。


  “只要我不愿意,没人看得到我和鲲。”庄周解释道。


  “吃这个吗?”他拿起一串葡萄。


  张良摇摇头,指了指前面的烤鱼摊。


  “噢,看不出来你口味挺重的嘛?老板,来一只。”


  于是他和庄周就拿着烤鱼和烤羊肉,坐在地上极其没风度的大吃大嚼。


  “爽吧?”庄周塞了满嘴东西,含糊着问他,“这家祖孙三代,开了百多年了,味道倒是一直正宗的很!”


  他一口咬掉半只烤鱼,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鲲停在他后面,见状狠狠顶了他一个趔趄。


  “哎哟——”庄周险险站好,无奈的说,“好的老伙计,我错了,我不吃了。”


  张良看着,忍不住笑起来,烤肉的香味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使他觉得自己充实了不少。


  他看着庄周,突然觉得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心事像是一个小小的袋子,他现在准备把所有孤独与苦闷倒掉,换上一些更新鲜的东西。


  而那些——毫无疑问,都与这个骑在鲲上的男人有关。


  9.


  可是正如花要开放树要茁壮,童话并不能永远陪伴一个逐渐长大的孩子。


  当波斯的夜景变得熟稔起来之后,张良看着自己快与庄周平齐的身高,稍微有些晚地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王子成人礼那天的月亮还是很圆,酒宴进行正酣,一如多年前那样,没人注意到主角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你又跑出来了。”庄周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对着他笑了笑。


  “不喜欢。”张良在他身边坐下。


  “今天还要听故事么?”沉默了一会,庄周搔了搔头,“反正你都听过了…挑个喜欢的我再讲一遍就好了。”


  “不…或许我已经不适合童话故事了。”张良把头埋进臂弯之间,“我成年了,你知道的。”


  “谁说成年人不适合听童话故事的?”庄周失笑,“你要听我也可以给你讲两个成人笑话——”


  哎呀。男人捂住嘴。


  不过张良意外的没有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提出疑问,庄周转头看他,发现少年的眉心蹙成了一团。


  “怎么了?”


  “我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张良抬起头,瞳孔恰巧倒映出大漠的月光,亮得慑人,“从我遇见你的那个夜晚起就有了。”


  庄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月光之下屹立着阿里曼圣像,许多虔诚的信徒跪倒在地,祭坛之前香火不断。


  “或许你是对的。”他轻轻地说。


  身后的鲲浮在半空中,抖了抖身体,金色的流光洒落在地。


  10.


  “你从没有怀疑过我为何存在?”男人曾经问他。


  “每个生命之所以活着,总是有它的理由的。”他这么回答。


  ——


  随着老皇帝病逝大王子继任,诏令下达,“神”仿佛一夜之间降临般,家家户户桌前都多了个小小的圣像。


  各处更可见祭祀香火。女人求神护佑姻缘,男人求神护佑事业,老人求子孙满堂,少年求飞黄腾达,金色雕像的面孔成了某种标志某种象征,催促着千家万户日夜朝拜。


  张良却能清晰的看到这个国家华丽外表之下的腐朽,宛如表皮完好内里却已腐朽至极的果实。金缕玉衣伪饰之下的信仰仍旧光芒万丈,一叶障目的子民探出手,以为自己摸到的烂絮是宝藏。


  虔信的一个近义词是愚昧。


  波斯的月一如既往的圆,苍白的倒影被水波切割,就像一只不带感情冷眼旁观的瞳。


  “子房,你很聪明。”庄周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了他身边。


  张良沉默良久,突然转身正对着庄周。


  “在我很小的时候,人们所信仰的神,是沙漠的守护者,传说他居住的地方很美,但无人能够接近。”青年伸手抚摸着鲲,它舒服地抖了抖身子,“海市蜃楼…你就是蜃楼王吗?”


  “别这么叫我,太生疏了。”庄周摇摇头,“况且,我现在也不是神了。”


  “我会想办法…”


  “你帮不到我的。”男人像对待小孩般摸了摸张良的头,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忧伤。


  11.


  “兄长,这样不事耕作,日日求神拜佛,波斯怎能长久发展下去?”


  “怎的,你不是一向不开口的吗?为何今日废话如此之多?”


  “您不怕毁了波斯吗?”张良的目光彻底冷下去。


  王座上的男人仿若触电一般,怒不可遏:“说甚么屁话——来人,把他押下去!”


  张良数到第七百六十二滴水珠落到地上的时候,听见了脚步声。


  他期冀地抬头,发现是将自己照顾大的老女仆。


  女仆没有发现王子的失落,她小心翼翼地把饭菜塞进张良手心,又心疼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怎么惹你哥哥生气了?”妇人的眼角已有皱纹,“快吃吧,他过两天心情好了,你就能出来了,没事,乖啊。”


  “阿嬷,”张良接过还带着温度的饭食,“你是中土的人吧?”


  妇人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我的枕头下面有些钱和通行证,你带着,回去吧。”


  “王子,我怎么能…”


  “我知道你的女儿还在那儿。”


  妇人不说话了,她犹豫良久,退后几步,对张良行了中原跪拜的大礼,方才匆匆离去。


  “不是给自己留下的么?”身后有人说道。


  “因为我想了想,觉得你会来。”


  “哈。”庄周低垂着头,看不见表情,“走吧。”


  12.


  “觉得遗憾吗?”


  “这话我问你更合适。”张良望着地平线处逐渐压近的大军,“果然没有什么能永远昌盛。”


  “你比我看得明白。”庄周伸手接住鲲身上一只金色的蝴蝶,就像许多年前张良做的那样,“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直到现在…我一直不甘心。”


  “现在昏君受到惩罚了。”张良蹲下,抓起一把沙子,又看它在指尖溜走。


  “波斯…”庄周宛若梦呓般的叹息随风散去。


  男人抬起手,鲲扇动两鳍,大片大片金色的波浪朝四周散去,照亮了将明未明的清晨,那波浪如水一般,冲刷过张良的身躯,让他觉得浑身一轻,仿佛回到了刚出生时那懵懂纯洁的状态。


  “我们走吧。”庄周坐上鲲,手掌对他摊开。


  张良看着这个改变自己一生的男人,对方还是笑着的,不同的是往常因为老是犯困而显得格外无神的双眼这时灼灼地注视着他,清澈而坚定。


  “童话故事的结局是什么?”张良在伸出手之前问。


  “我和你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庄周如多年前初遇时一般抱住他,这样说道。


  怕你们没看懂…


  这里的波斯历史是我架空的,波斯王为了让百姓臣服于他建造了自己的化身“阿里曼圣像”,而作为本土神的庄周在第一个祭坛落成之后就被驱赶了,然后他遇到了小张良。


  故事的最后波斯在愚信之中走向了灭亡,张良试图改变这一切,但是失败了,作为最后一个清醒的人,他选择了随庄周一起离开(回老家结婚)。


  不知道怎么过渡比较合适…锤炼不够,稍显仓促,抱歉qwq


  以及…为什么是阿里曼圣像?


  因为我剑三玩多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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