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流

【圣屠】红豆红豆

　　文笔弱智过渡尴尬，全篇用爱发电，我爱他俩。

　　1.

　　圣火令刚见着无剑那会儿，对方的小院子还是破破烂烂的，就一棵刚栽的桃树在那儿，小小的，刚刚开了一点点花，显得很可怜。

　　圣火令就有点怜悯，他说反正屠龙小弟也在这儿，我也来你这儿做事吧，闲着也是闲着。

　　之后圣火令就走进去，一眼瞧见屠龙刀坐在桃树底下擦刀。他颇带调侃意味地叫了一声，满意地看见他的背影立刻僵住。

　　别这么叫我。那刀立时架在他脖子上。

　　圣火令吐了吐舌头，说你们中原人流行这样欢迎家人？

　　家人。他话音刚落时又在心里咂摸了一遍这个词，觉得很不错。

　　他对上屠龙金色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笑意。

　　2.

　　没有任务做的时候几个大男人便聚在院子里，聊聊天喝喝茶…或者切磋一番，一般是屠龙单方面约战，然后被所有人拒绝。

　　所以他这个时候只是闷闷喝酒。

　　圣火令觉得这样的屠龙小弟也很可爱，吃瘪了，碍着性子不敢明着生气，就是酒碗撞击的声音有些过大了。

　　他刚想出言调笑几句，就看着打狗棒练武回来凑在金铃索旁边，一把抽走了他的书。

　　你干什么！

　　我看看嘛，大文盲恬不知耻地拿着反了的书读起来，这是个啥玩意？

　　诗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金铃索指着字给他念，你书都拿反了，这下看清楚了吗？

　　彼时圣火令刚到中原不久，对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还是一知半解，不过得亏一副花花肠子，什么什么玲珑什么什么相思还是听得的。这下可勾起了异域男人的八卦之魂，圣火令好奇地凑上去。

　　玲珑姑娘喜欢谁呀？他问。

　　然后他得到了金铃一个复杂中掺杂无奈的眼神。身后屠龙直接被酒呛到，咳嗽了好一阵。

　　那是情诗，你个呆子。红发男人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人的一个笑柄，又怎能放过机会，当即大张旗鼓解释一番。

　　屠龙小弟真是学识渊博。他也不恼，笑吟吟听完，带头鼓起了掌。

　　看来那天玄铁说你喜欢看书，是真的啊。打狗棒讶异地长大了嘴。

　　这下屠龙却显得有点不自在起来，他别过头去，脸颊上是可疑的飞红。

　　圣火令于是大笑起来，拿过屠龙放在地上的酒碗，看见一瓣桃花飘落其上，荡出一圈小小涟漪。

　　清澈的酒液里倒映出来的天，蓝得快要透明。

　　3.

　　后来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院子变成了大院子，桃树也快有一人合抱粗，院子里很多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后剩下的还是他们这些熟悉面孔。

　　无剑所参与的事似乎越来越叫人看不懂，总令人觉得危机四伏。但表面上仍然宁静祥和，众人也不便多为此忧心忡忡。

　　屠龙仍然是四处找人切磋，倚天照例拒绝，圣火令有时心情好了会陪他打上两场，酣畅淋漓是真，累的挥不动刀也是真。

　　伤身伤身，屠龙小弟还是注意休息的好。他摆手投降。

　　哼，没用。屠龙一屁股坐下，又开一坛。平日无事不可废武，你身为明教圣物的尊严哪去了？

　　你太强了，圣火令也自斟一碗，如是说，打起来可累。

　　屠龙刀白他一眼，不说话了。

　　干喝了一会，圣火令左思右想，还是开口。

　　我见你修为停在第一重境数日了，你不是不求上进的人，怎么会…？

　　那呆子这几日忙着引魂镜的事，一时半会没法给我找那么多昙花。屠龙摇头，半晌又道，怎的？还怕我打不过你不成？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圣火令打了个哈哈，我只是想到我们明教有一处地方专门售卖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儿，我去看看能不能给你搞到一些。

　　真的？屠龙的眼睛亮了。

　　真的。圣火令突然贼兮兮的眯了眯眼，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提到武学进境，屠龙终于维持不住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让我吻一下。圣火认真地说。

　　屠龙只道异域之人思想开放，思考再三，为了自己能变得更强，即使面前这人性别相同三观不合接吻还要伸舌头，他也忍了。

　　圣火一吻毕，见他满眼水光呼吸急促的样儿，心跳便也漏了一拍。

　　完了完了，弯了弯了，他自我检讨，却又心甘情愿。

　　4.

　　江湖终归还是江湖。

　　无剑终究找回了自己的身份，他与他们本不是同路人，即使相伴了那么久，还是要分开的。

　　无剑走了之后，大家都颇有些郁郁寡欢，走也走了散也散了，最后只剩下屠龙圣火二人。

　　你也要走了罢？圣火见屠龙搬出两坛珍酿，心下便了然。

　　距那邀约还有一段时日，你本不必…他颇惋惜。

　　早去总比迟到来的好，况且早些到，说不定还能与其他高手过过招。屠龙只自顾自起开一坛，你只需告诉我，这践行酒，你是喝也不喝？

　　我喝。圣火便接过酒碗，一口喝干了。

　　他看见屠龙仍如往日一般自斟自饮，只是这院里过分冷清了些。犹疑半晌，圣火还是试探着开口。

　　屠龙小弟，此去光明顶一行必然万分凶险，你…

　　又不是黄口小儿了，老妈子。屠龙轻笑一声，抬手与他酒碗相碰。

　　不饮江湖酒，怎解江湖味？我早想与倚天一战，机会难得，怎能轻易放过？

　　也罢，圣火令长叹一声。

　　不知为何，他总有不好的感觉。

　　昔年那棵弱不禁风的桃树苗子枝干已能参天，花瓣在月光下隐隐泛着紫味儿，圣火抬手拂去屠龙肩上半朵桃花，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的那个灿烂的午后。

　　玲珑骰子安红豆…你还记得下一句是什么吗？

　　入骨相思知不知，你怎的也好念这酸不拉几的诗句了？屠龙瞥他一眼。

　　没有，只是觉得…

　　圣火令没再说下去。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要护着这个只会横冲直撞的家伙的。

　　总有一天，要让他知道。